“来,讲讲吧,你在学校犯了什么错?全都招来。”家中,向凌风和陈春莉盯着犯人向悠晨。
“能有什么事?我不就是去摸女生头发了吗,要不是她成绩好点老班才不会管这事。”
向凌风眉头一皱:“你以为就这些事?”
可能是向悠晨理解错了,他叫嚣:“我高三了摸一下人家女生怎么了?就不能有好奇啊?”
陈春莉一喜,凑近自家儿子:“你好奇什么?”
向凌风大叫:“根本就不是这事!你以为那主任跟我反映什么?”
“你成绩差我把你拉到她班本来就难,我不求你上进,但你好歹想想,她们班就几个尖子生撑着,陈茵曼年纪第几?全校年纪第一!你带坏谁不好,就挑那几个顶梁柱吗?”
“眼光可以啊,儿子。”陈春莉信心十足抱住向悠晨,给他以示鼓励。
向凌风火气上头,上手扯开陈春莉:“你老酿们做你饭去,别管这事!”
向悠晨发现母亲松开怀抱,转头质问:“向凌风,你说什么?”气势如同一股海啸,要将那星星火苗淹没。
“老婆,我饿了,想吃点好的。”大火被海浪熄灭,没有半点复燃的迹象。
……
回到自己房间,向悠晨感觉逃过一劫,只听门外母亲和父亲的声音。
“你这是态度原因?!还是职业习惯?”母亲发怒了。
“脑子原因,真的...一时气糊涂了,我错了老婆,真的错了,给个机会...”
“还给我甩脸色,校长当习惯了?谁都不放眼里,我这几十年对你多好,你困难时候帮你分担,做饭洗衣的,还给你生了个儿子,虽然傻了点,但至少是个儿子不是,现在儿子眨眼间大了,你就无所谓了呗,我现在长得不好看,臭脾气开始了呗……”
陈春莉唠唠叨叨的,一直没完没了,可向凌风总得受着。那时他极度困苦的一段时光,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可以依靠,也只有大学时作为朋友的陈春莉,家里砸锅卖铁地帮他,要知道,文革结束的时候,谁家的条件都相当不好。
他要搞创业,失败后临近奔溃的他喜欢的女神陈春莉,还是无条件帮他,那之后简单的爱情里,多了太多复杂的感动和责任,他也在心底暗暗发誓,他认定她一辈子了,往后生活为她而过,孩子怎么样都无所谓。
幽暗的房间里,作为孩子的向悠晨躺在床上,呆呆看窗外。门外声音不断,向凌风还在道歉,语气真挚。
那些声音打扰到向悠晨思考,他觉得那两人吵闹,也觉得烦躁,烦躁的是他爸之前的动向。也就是向凌风,他觉得,向凌风已经猜到他喜欢的人了……
要不然也不会去夏唯一家里逮他……
向悠晨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,头埋进被褥,接着考虑。说不定是巧合呢?向凌风或许是和夏姨谈事情……但是能谈什么事?...难不成是夏唯一和他的婚姻大事?已经到了和家长谈判的地步了吗?不对不对...他起身,拍了拍自己的头,打断这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他到底在想什么啊?夏唯一虽然以前和自己玩的好,但现在呢?夏唯一高三二班,他高三一班,两人都不在一个班...夏唯一成绩倍儿棒,他学习摆烂...夏唯一是班里的班花兼学霸,他是班里的恶霸代号老鼠屎……
这么一想,向悠晨沉默了,门外父母的声音也消逝了。
随后自己内心渐渐平稳起来:他和夏唯一两者还挺对立的,这么对立,不也挺般配的吗?向悠晨点点头,自我表示认同。
这么想开了,他推开门,门外大厅向凌风讨好着顺着陈春莉的背,陈春莉倒是泪眼汪汪,但也没开始无理取闹,向凌风照顾着她。
看到陈春莉泪眼婆娑坐在沙发上被向凌风安慰,向悠晨没什么感触,他说:“妈,我饿了。”
听到这话,最先反应的不是陈春莉,而是向凌风,向凌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,他吓得一缩。
陈春莉听到声音,这才想起儿子的晚饭,把眼泪一抹,起身:“走,晨宝,妈给你做好吃的。”向凌风连忙揽住她:“今天晚饭我做吧,我工作也不忙。”
“妈,我不要爸做饭。”向悠晨否决道。向凌风闻言,看这小子,朝他微微笑了。
“好,那就我做。”陈春莉心情大好,摸了下向悠晨的头,去往厨房。向悠晨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,紧挨着陈春莉一起去厨房,以求安全的庇护。
晚饭丰盛,向悠晨迅速解决战场,在母亲落寞的表情中选择出去散步。陈春莉在他临走时说:“晨宝,溜达够了就早点回来,我和你爸等你看电影哦!”
“我作业还没写,回来我写作业。”向悠晨想想,决定回家就开始发愤图强。
“那咱就不看电影了,作业不会让你爸教,我做点心。”
听了这话,他突然就不想写作业了。
……
出家门口,天色黯淡下来,向悠晨街道溜达,街上人流少了许多,显得静谧。但走着走着,不知觉来到熟悉的地方。小小的院子可以直接进去,里头载了不知名的树,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树。
这是夏唯一的家里,他抬头,一栋房子里灯亮着,楼上的灯也亮着。夏唯一在写作业,夏姨应该在做饭,他猜测。
以前向悠晨大多是在这个院子里和夏唯一消磨午后的时光,地面还是泥土,没有这时候的混凝土。
夏唯一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伙伴,包括他在内,没事就躲猫猫,玩抛石头的游戏,还有弹珠,有时候也会跳绳……各种各样。一堆小孩子总是会将时间变得越发有趣,一群大人不会,觉得无意义,就很无聊。
夏姨在小孩们玩累了,将煮好的绿豆汤一碗一碗端给夏唯一的玩伴,有时会有各式各样的点心,在向悠晨的印象中,夏姨好像什么都会做,变着花样的点心。也让夏唯一拥有更多来她家做客的玩伴,唯独他不是冲着食物来的,这么想着,那时,好像就他有点特殊。
几年前的事像云烟一样浮现,那会儿消磨的时光总是最快乐的。他和夏唯一玩了几年,那种愉快的感觉也令他着迷。可惜的是,现在他会去找夏唯一聊天,夏唯一从来不会反过来找他。
说不定是高三了,那可恨的老师加大了作业的力度,来阻碍他和夏唯一多加相处的时间。
一直到高三,那些老师也永远是向悠晨心中的痛。不例外的,向悠晨这个童靴也是部分老师的噩梦。
他还是没有走近院子,望着楼上的光亮,偏离了轨道。
紧接着而来的,是怀中一道嫩嫩的叫声。
“哎哟!”一个短发小女孩,突如其来撞到他胸口。
他痛得嘶了一声,那女孩退了半步,然后……转身就跑 。他捂着胸口,揉了两下缓解疼痛,没看清人,但听声音知道是个小女生。
稍稍愣了一下,也没追究,仅仅是内心暗自吐槽了两句,叫骂了两下。
谁知小女孩顿了一下,又转回方向。向悠晨看到,也知道她要来道歉。小女孩急忙跑过来,可谁又知,他胸口又是一痛,那女孩这回没叫,撞到他之后像兔子一样跑开了。
向悠晨被撞得一愣,“窝糙,找茬!”随后他反应过来,拔腿就追那人小鬼精的小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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